“井底之蛙”之法学家

杨涛


我所说的某些法学家并非真如那只生活在井底的青蛙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们苦读几十载的书，喝过的墨水比我辈吃过的盐还很多；他们留过洋，懂得英文、法文、日文，言必称英美法系、罗马法和德国民法典，走过的路比我辈走过的桥还多；他们有“博士”、“教授”等等令人目眩的头衔，唬得我辈有些不知所以然。不过，他们本质上和那个井底的青蛙没有两样。
有事例为证，我有幸参加旁听一个刑法学专家组成的案例研讨会，说实话，对于那个案件的实体分析，是诈骗罪还是毁坏公私财物罪，一位一直很活跃并被人称为“后起之秀”的刑法学家分析的头头是道，并引经据典引证了日本和美国的规定，令人信服。不过，谈到这个案例检察机关是以诈骗罪起诉，但法院却变更了罪名，以毁坏公私财物罪进行判决时，那样刑法学家又发话了：“法院应当有权变更罪名，只要是检察院的指控错误，法院要实现公正，就应当纠正错误，当然也就有权改变罪名。”
如果一个普通人这么说，或者是一个司法工作者这么说，我也许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并且最高法院也的确规定，法院有权变更罪名。但是，一个刑法学家如此说，不能不让我怀疑他的学术水平了。因为对最高法院这一规定，刑事诉讼法学界大多数学者普遍认为，程序正义与实体正义在审判中应当并重，法院仅仅为实体正义随意更改指控罪名违背了“不告不理”、“控审分离”的现代刑事诉讼原理，也变相地剥夺了被告人的辩护权；当然也有人主张在一定的条件下，法院享有变更罪名的权力，但绝对不能是“随意”和“不分情形”地更改。司法工作者要遵循法律和司法解释的规定来判案，但学者却应当是具有批判精神，要研究规定背后的合理性。一个刑法学者对于刑事诉讼的了解近乎于普通人的一般理性，他的刑事诉讼学知识还停留在十几、二十年读大学本科时的知识水平上，无异是一只坐在刑法的“专业槽”里的“井底之蛙”。
古人说：“业术有专攻”，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说，认为刑法学者对刑事诉讼理论要有研究是过分的要求？非也！刑法与刑事诉讼法是实体法与程序法的关系，两者是密切关联的，在法学研究中部门法的学问经常是相通的，在研究一门部门法时往往要其他部门法的学问做支撑的，近年来，北大法学院陈兴良教授一直在大力倡导“刑事法一体化”的研究，也正说明这一道理。所以，刑法学者在挖好自己的“专业槽”时，还是应当出来吃吃刑事诉讼的草，这对于改善自己的“饮食结构”是很有帮助的。其实，何止刑法与刑事诉讼法是如此，法学中的各门学科，法理学、宪法学、民法学、刑法学、诉讼法学，作为一个法学家都要有涉猎，要对这些学科的基础知识知晓，并且还要经常关注各门部门法学科的最新进展，如此才不会在自己的研究中，犯常识性的错误，贻笑大方。我的一位宪法学出身的同事对一件事情经常耿耿于怀，他说，在一次学术会议上，他听到某位著名民法学家说，宪法就是宪政。宪法与宪政怎么是同义词呢？看来，又一位“井底之蛙”之法学家横空出世了！
在美国高校，法学学科的分界似乎并不如我们之森严，许多教授教多门法学课程，并且并不觉得有特别的困难，也不妨碍其出辉煌的研究成果。因此，这也不难理解，美国最高法院那“八个老男人和一个老女人”可以民事、刑事、行政、经济案件一起审理。
再进一步说，何止法学之间要相通，各门相关的社会科学都应当相通，法学家们不但要对其他部门法要有所研究，也要对相关的社会科学要有所了解。因为，许多学问的创新往往受到其他学科的启示而激发灵感的，又有许多门新的学科正是在学科交叉的边缘中诞生的，如法经济学、法社会学等等。北大法学院院长朱苏力近来发表的一些分析社会事件的文章之所以观点独特，但不乏深刻，正因为他对法律、对经济学和社会学都涉猎的较深，善于用其他学科的知识来支撑和分析同样的法律问题。他在最近出版的一本书引用一位美国法学家的话说，一位不懂得经济学和社会学的法学家，可能是反人民的。我深以为然，举个例子来说，对于某一案件的发生，刑法学家或者诉讼法学家，往往会从实体上如何认定犯罪构成或者程序正义上认为案件应当如何处理，并认为自己抓住了问题的根本，是从制度上考虑问题。但是，有时有的个案是如此复杂，其背后的复杂干扰因素超出我们的想像，法学家的在法律上分析只能说在抽去这些干扰因素下才能成立，如果法学家不懂这些，不顾具体情形下发表观点，那就是在误导民众，完全忽视了个案正义和社会正义。
不过，某些法学家既然愿意做“井底之蛙”，那也是他的自由，他可以“将专业槽”
挖得更深一些，把自己的“饭碗法学”打造得更精致些。但是，至少我以为，当涉及自己不懂的问题，还是慎言为好。民主的进步、法治的发展，我们今天的社会各种利益群体都需要自己的代言人，“公共知识分子”不断涌现，其中以法学家和经济学家居多。许多法学家就社会某一事件，发表观点，见解深刻，颇受媒体和公众追捧。于是，媒体习惯于某一法学家的光环，又因为其在某一问题上作出过深刻见解，于是在一种“路径依赖”的思维下，凡所涉法律问题总是找其发表观点，然而，这位兄台恰恰是一“井底之蛙”之法学家，其对自身领域研究很深，对于其他问题知之甚少，不幸的是，他又为“公共知识分子”使命所召唤，洋洋洒洒地在媒体发表一大通言，而其各种“专家”“权威”头衔又给公众对于其言论以正确和真理之信号，公众对其观点深以为然，于是其谬误流毒甚广，祸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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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道部


关于会计证管理办法的补充规定

1990年5月15日，铁道部

第1条 为加强全路会计工作和会计人员管理，确保会计证颁发工作质量，依据财政部《会计证管理办法》（以下简称《办法》）制定本补充规定。
第2条 本规定适用于铁路运输、工业、供销、基建、施工企业，其他企业（含集体、多种经营企业）、事业等单位的专职或主要从事会计工作的会计人员。
第3条 按照财政部《办法》第三条、十二条规定，现对各级发证机关和建立持证会计人员业务档案的有关职责明确如下：
1、各铁路局，工业、物资总公司，通号、中土、对外服务公司，教育、科技司等主管部门负责本部门所属单位（包括多经、集经单位，下同）会计证的颁发管理；负责对不具备发证条件会计人员考试的统一部署和命题，负责本机关及直属单位现职会计人员的考试、考核以及建立业务档案工作。分局、工厂、高校一级负责组织管内现职会计人员的考试、考核，并建立会计人员的业务档案。
2、工程、建筑总公司负责部署所属单位不具备发证会计人员的统一考试和命题，同时负责本机关及直属单位会计人员的考试、考核和发证，并建立持证会计人员的业务档案。根据总公司的部署，各工程局、设计院负责本单位所辖范围会计人员的考试、考核及发证，并建立持证会计人员的业务档案。
3、全路集体经济系统的现职会计人员，其专业知识考试由主管发证和考试的部门负责，经路局、公司级集体经济管理部门考核后，报部人劳司集体经济处审批备案，对符合发证条件的由主办单位发证机关统一发证。集体经济系统持证会计人员的业务档案由路局、公司级集体经济部门统一负责。
4、工会系统现职会计人员，其专业会计考试（工会会计）由全国铁路总工会财务部统一命题、考试，其他各项工作均与各单位同步进行，由所在系统归口发证机关统一领导和管理。
5、部在京直属单位会计人员的会计证由部财务司会计监察处负责颁发及管理。同时负责组织命题、考试、考核和审批发证，持证会计人员业务档案分别由各单位建立。
6、各级会计机构负责人、会计主管人员，由单位总会计师负责考核（未设总会计师的单位由分管财务的行政领导人负责），总会计师由同级行政首长负责考核。
第4条 全路会计证颁发工作从一九九○年第三季度开始进行，于一九九○年底前完成首批颁发工作。从事会计工作的专业年限和取得会计专业职务任职资格以及中专以上财经专业学历的时间，一律计算到一九九○年九月三十日。
第5条 对已评定会计专业职务任职资格或取得中专以上财经专业学历的会计人员，可按财政部《办法》第六条规定的条件直接发给会计证。
凡未取得会计专业职务任职资格，又不具备中专以上财经专业学历的会计人员，分别根据以下几种情况进行考试、考核：
1、从事会计工作三年以上的，并经路局级半年期以上财会专业培训取得结业证书者，经考核合格发给会计证；
2、从事会计工作三年以上，未经路局级半年期以上财会专业培训班培训的，经考试、考核合格后发给会计证；
3、从事会计工作三年以下的，必须先经路局级半年期以上培训班结业后，才能参加会计证考试，经考试、考核合格后发给会计证；
4、未经人事部门正式聘用和转干的会计人员，自本办法执行之日起，凡取得所在单位人事部门的聘用（或任命）证明按本条1、2、3项规定的条件先参加培训考试，经考试、考核合格，发证机关可给予发证。
第6条 专业知识考试的科目以财政部《办法》第六条规定的内容为主，其中专业财务会计根据铁路不同部门的特点还应增补运输会计、收入会计、工会会计、对外承包企业会计等专业。财务会计法规、会计基础知识、专业财务会计和计算技术四门科目考试成绩均在60分以上视为考试合格。
第7条 会计人员取得会计证，应由本人提出申请（格式见附件1），各单位要按统一规定的格式，严格遵照财政部规定的程序审核把关。
第8条 根据财政部《办法》第十一、十二条规定，会计人员业务档案应由会计部门专门管理。持证会计人员所在单位会计机构应于年度终了后二个月内将会计证记载的情况按人列报补充规定第三条指定的业务档案管理部门，各级业务档案管理部门应对所属范围持证会计人员的基本情况如实填列记载。
第9条 实行会计证制度后，新增会计人员，应具备财会专业中专以上学历，实习期满，经考核合格取得会计证后，单位才能下令正式担任会计职务。
第10条 持证人员的调入、调出，仍从事会计工作的，按财政部的《办法》第十三条办理。对于改行、离职、退休或已提升到行政领导岗位的会计人员，应在其会计证内签注情况，和“停止使用，留作纪念”的字样，同时将上述情况在业务档案中予以记载，并定期列报给发证机关备案。
第11条 已办理离退休手续的会计人员，经所在单位人事部门正式返聘的，其会计证可延长到聘期终了再办理注销手续。
第12条 凡属铁路系统的现职会计人员，均按本规定统一考试、考核和发证。在地方取得会计证的，自本规定公布之日起即停止使用。
第13条 颁发会计证是一项很严肃的工作，各单位必须实事求是，认真对待，发证机关要严格把关，建立验证制度，每年应对持证人员进行不定期地抽查验证，对有财政部《办法》第十四条规定的行为者，视情节轻重吊销或暂时收回会计证，情节严重的应给予通报批评，建议单位另行安排工作。
第14条 全路会计证由铁道部规定统一字头。
第15条 本规定自一九九一年一月一日起执行，原铁财〔1989〕123号文件中关于《铁路会计证管理暂行办法》同时废止。
第16条 本规定由铁道部财务司负责解释。
（附件略）